【你微小的努力,决定国家的前进方向,只有无数个体不失守底线,才能汇聚正义的铁流,国家的法治才有希望。任何职业,都有需要坚守的职业道德,同情、理解不代表纵容,正义的底线不容僭越!】
么宁作为律师李庄案件的公诉人、更有对李庄嫖娼事件的造谣中伤而名动全国司法界。
但白云苍狗,世事多变,如今天意弄人,当年中伤律师的人,现在堕落为律师了,刀俎鱼肉互换。
本文从正、反两方面胡诌一下。
虽然公检法、律师同属法律职业,但是彼此立场不同,歧见太多,是共同正义理念下的歧路亡羊。法律共同体只是一个正面的宣传,是和谐社会说法的变种。
正如领导拿你当兄弟、当朋友,你表面上敷衍一下就行了,但如果你内心真把领导当兄弟,做事儿没大没小,估计你也离死不远了。
俗话说“事非经过不知难”,让一个曾经手握权柄的人,体会一下律师职业当中的苦楚与艰辛,未偿不是好事。
但同样作为体制外的律师,又几人在体制内被操纵过,真正领会过体制内的压力是什么?
一、事是用来做的,不是用来说的,做人要行胜于言。
有一次赫鲁晓夫在集会上揭露斯大林的残忍暴虐、集权专制,台下人群中一个人听的不舒服,高声质问赫鲁晓夫:“你这么能耐,为什么在斯大林活着的时候,你不敢吱声,现在他死了,你来攻击死人。”
赫鲁晓夫立刻停止演讲,厉声叫道:“谁喊的,给我站出来。”
瞬间,全场鸦雀无声,死一般的寂静,每个人都胆战心惊,无人敢直视咄咄逼人的赫鲁晓夫。
过了一会儿,赫鲁晓夫温言道:“现在,你们知道为什么斯大林活着时,我不敢吱声了吧!”
文革中那么多的开国元勋、文人志士、百战将军,又有哪一个是白给的,有哪一个比么宁差?又有哪一个胆敢违逆石三伢子的意志。
重庆打黑期间,王立军又如何?不听话上去就是一嘴巴,未经过中央政法委批准王立军的公安局长依然撤掉了。
同王立军相比,么宁档次更低,刀笔小吏,权力博弈下的玩偶。在彼时的重庆,检察院、法院已经毫无制约作用,犹如朝鲜,也有议会选举,我们能说他是宪政国家吗?
所以当我们指责么宁的时候,先扪心自问,易地而处,自己能否做到?是否有足够的批评资本和底气。
明朝末年,清军兵锋直指南京,东林党领袖钱谦益与妓女柳如是湖上泛舟,柳如是说,国亡在即,我们一起跳湖自杀吧!君殉国,我殉夫,定会留下千古美谈。
钱谦益说,“不行,水太凉。”柳如是也自杀未遂。钱谦益最终剃发做了贰臣。钱谦益读的书比我们现在的律师少吗?其当年在文坛的地位,还没有人能望其项背,但在关键时刻,节操还不如一个妓女。
作为律师,特别是诉讼律师,在职业生涯中,我们每一个人都真正做到捍卫职业操守的底线了吗?
有一天,听一个律师给青少年普法的课件,竟然还在说法的本质是统治阶级意志的工具,我当时眼前一黑,差点没有昏过去。
我们律师工作这么多年了,还如此定义法的本质,么宁这样做有错吗?
如果你通过满眼的法条,读不出法的本质彰显着人性与宽容,那么法律根本没有学到家。
二、同情、理解不能代表纵容,正义的底线不容僭越。
足球踢的不好,是不是就不能批评球员脚臭,球技差了?如果批评人,都以批评者比被批评者优胜为代价,那么得纵容多少错误,失守多少底线。
所以,我们做不到底线坚守,并不代表我们不能指责么宁。
索尔仁尼琴在他的著作《古拉格群岛》中,曾经发问,什么是好人?
在斯大林的大清洗中,索尔仁尼琴也被抓了,抓他的人曾经是他手下的一个中尉。这个中尉发现自己曾经的上司被捕了,很惊异,对索尔仁尼琴多有照顾。
索尔仁尼琴内心问,这个中尉是好人吗?他基于曾经的隶属关系是对自己好一点,但是他对其他被抓的人却不问原因,一律判了25年徒刑。
当年的最高法院院长戈利亚科夫,爱种花、爱读书、常去逛旧书店,对托尔斯泰、契可夫等很有研究,但是他从书里学到了什么?读了那么多书,却害死了几十万人。
所以,舔犊情深未必是善良。做了100件好事,其中1件是错事,那么错事的1永远是1,同好事的99没有相关性。
你微小的努力,决定国家的前进方向,只有无数个体不失守底线,才能汇聚正义的铁流,国家的法治才有希望。
所以,一个没有底线思维的人,一个拒绝道歉的人是不能混入律师队伍的。
80年代播放过一个日本电视剧《阿信》,当阿信的老公龙三知晓日本发动的战争是一场屠戮中国人的侵略战争时,羞愤不已,虽然自己没有参加战争,但是自己为战争提供了大量军需补给,等于间接参与了战争,所以悔罪自杀了。
多年以后,四川沱江污染造成了数亿元的经济损失,当年的省委书记,拿着官腔来道歉“在沱江污染问题上,省委、省政府也是有责任的嘛!”
在是与非面前,在底线面前,任何辩解都是苍白,知耻近乎勇,一个不道歉的人就是一个不知耻的人,一个不知耻的人,就不会有坚守底线的担当,不会有坚持法治信念的执着,就不配加入律师队伍。
相反,一个人在大是大非面前未经受住考验,不但不道歉,反而心安理得的接受各种荣誉,那么更玷污了honor,更可见内心的懦弱。
三、么宁在体制内已经没前途了。
么宁被评为十佳公诉人,但窃以为,她在李庄案件中的表现名不符实。
处理一个极其敏感、高度关注的案件,做的不够细致谨慎,无中生有出嫖娼事件,然后又让《重庆晚报》去圆谎,结果越描越黑,被指在重庆都是实名嫖娼,成为笑谈。
面临重大的案件,应该进行法庭推演的,正如军事演习一样,应该找律师去接受诘问。
如果么宁在法庭上这么公诉我的当事人,我真要感谢她,如果都是跟案件无关的内容,那么我的当事人更有救了。并且在法庭上都不会对这种事过多纠缠,没有意义。这种事儿可以作为媒体炒作的题材,但却不是庭审的主攻方向。
都说公安局是做饭的,检察院是端饭的,法院是吃饭的,么宁在本案真把自己当成了一个端饭的了,处置失当,然后又不顾沸腾的民意被官方评为“重庆人民卫士”、“全国三八红旗手”,官方自说自话,自我评价,更陷检察机关于尴尬。
诚如以前被法院系统内部评定的优秀法院,却被老百姓评为最差的法院一样。
表面上时间流逝,街市太平,但百姓心中的秤是非分明,不是官方能够舆论压制的。
在检察院继续待下去,如果有一天被提为检察长,那么舆论会是什么样呢?只会让国家的法治形象更折损。
2012年,么宁被官方推荐为中共18大代表候选人,但初步名单公示仅两天,就遭司法界人士激烈反对,最终么宁无缘18大。
如果将么宁开除公职,对么宁也不公平;但是不处分她,对舆论也无法交待;所以她自己辞职做律师虽然无奈,但却是相权之下最佳的选择。
寒山问拾得:“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骗我,如何处置乎?”
拾得曰:“忍他、让他、避他、由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编辑:冉晓婕